当我认真玩味《诗海滤医》所筛选的古典诗词后发现,炎教授“滤医”的诗词有如下特征:
其一,以药咏诗。以药咏诗与《药性赋》之类歌括有别,前者借药咏诗,抒发诗人情怀;后者借用诗赋体例提炼药物性味归经和主治功效,便于初学者记诵,因此两者的出发点和功能有很大的差异。这一类型约占所辑古体诗词的六成以上,诗中所涉中药有140余种,内中又有如魏晋南北朝谢朓的《咏墙北栀子》、江淹的《采石上菖蒲诗》等一诗咏一药者,此类诗在《诗经》及唐代的诗词中较多,如唐王维的《山茱萸》、《百合》,韦应物的《见紫荆花》,李白的《见野草中有名白头翁者》等,皆是以药引发作者的诗兴,悠然慨叹人间的世态炎凉。此类诗又有一诗咏多药者,如南齐王融和梁国萧纲、庾肩吾三人均有《药名诗》传世,无独有偶,三者均是一诗咏八药,凭借药名抒发诗人的情怀,表达了更深的意境,别有一番情趣,使药物与诗意相得益彰。唐代诗仙诗圣李白、杜甫更擅长于借诗抒情,以药表意,如杜甫就言“草有害于人,曾何生阻修!其毒是蜂虿,其多弥道周”(《除荨草》),这是借荨麻、蜂、蝎的毒性喻指社会的恶现及毒瘤,就要“芟夷不可阙,疾恶信如仇”(《除荨草》),表达了诗人忌恶如仇的正义心声和要像铲除有毒的荨麻一样予以连根拔掉的决心。
其二,以方诵诗。以方剂言诗与大量的方剂歌括是有区别的,前者是将方剂作为油头,畅言作者感想是其目的;后者是借古诗体例言方剂之组成和功效,两者的出发点及其意义有所区别。这类诗词约20余首,除“口脂面药方”(杜甫《腊日》)、“松叶酒”(王绩《采药》)外,多为借诗颂扬长生不老方,体现了诗人们对生命的珍重,但汉魏晋唐时期炼丹服食追寻长生之风胜行,即或医药文献学家王焘虽然也发现其严重的毒副不良反应和弊端,但仍未能摆脱对此风的崇尚(《外台秘要方·卷三十六》)。不过古代诗人中对此风不乏慧眼独具而严厉针砭之人,并以“服药求长生,反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驱车上东门》),以诗为鞭而抽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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